《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作者:宁寗

第3章 救人 也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陶渺蹙眉不悦道:“这是逼着我救吗?”
  【如果不发布任务,宿主会见死不救吗?】
  陶渺沉默不言,少顷叹了口气。
  的确,她不会!
  从小孙玖娘教她要与人为善的话早已深深印在她脑海中,即使前世孙玖娘和她自己的惨死让她明白好人无好报,可想必最后她还是会狠不下心来,任这人冻死在她屋后。
  何况现在此事还关乎她的死活。
  陶渺认命地回去,将人从雪地里拉起来,那人比想象的高大,约莫高她一个头还要多。陶渺还有伤,只能用她瘦弱的身躯半拖半拽地将人弄进屋去。
  从屋后到屋内短短的距离,她却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将人平放在炕上后,陶渺喘着粗气,坐在炕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抬眼看向她救的人,那人满身血污,很是狼狈,衣袍上有不少被刀剑划破的痕迹,鲜血顺着布料的破口晕开,几乎将整件衣袍都染红了。
  见男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陶渺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手颤颤巍巍地伸过去,尝试着去探鼻息,男人气息极弱,几乎感觉不到,可仔细瞧,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
  她舒了口气,幸好没死。
  犹豫着在炕头坐了片刻,陶渺才半闭着眼,去解那人的上袍,衣衫敞开来,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伤口很深,皮肉向外翻卷,甚至隐隐能看到白骨。
  捂住嘴强忍着不适,陶渺转身从木柜里摸出伤药。这是前两日村里的刘大娘见她伤得厉害,不忍心,特意给她送来的。
  这药药效很好,陶渺没舍得,只用了一点,想留着今后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这万一来得这么快。
  “可便宜你了。”
  她嘟囔了一句,将药粉均匀地撒在男人的伤口上,似感受到疼痛,紧闭着双眼的男人蹙起眉头,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额间泛出冷汗。
  陶渺上完药,寻了件干净的旧衣,撕成布条将伤口包起来。
  紧接着,她红着一张脸,犹豫着瞥了眼男人的裤子,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问了句:“他……应该没有受伤吧。”
  系统貌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
  【他的伤只在上半身。】
  陶渺像是逃过一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耳根烫得惊人。
  她好歹是个姑娘,就是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为救人,可脱男人的上袍时她依旧羞得受不了,更别说要去脱人裤子了。
  将厚棉被给男人盖好后,陶渺已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困意一阵阵袭上来,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她来不及管太多,在男人身侧随意铺了床褥子倒头就睡。
  她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午间从山中拾完柴火回来的孙大富便见陶渺那屋闭着门,到晚饭前他再去看,那屋依旧如此,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无。
  他也不敢敲门,只逮着孙云,问起了陶渺。
  孙云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想到孙玖娘死了,孙张氏却一点便宜也没占着,便觉得厌烦:“昨日看着她关上门的,怕什么爹,她又死不了。”
  孙大勇本还不敢往这方面想,直到又过了一夜,还不见那屋动静,他才有些慌乱地同孙张氏道:“你说这渺儿两日不出屋,莫不是因着她娘的事想不开了,要不你去看看?”
  孙张氏拿石头砸开了被冻结实了的井,打上来一桶水,冷笑道:“你管她作甚,这死丫头早就同我们一刀两断了,若真死在了这屋里,倒还好了,省了我们的麻烦不说,这屋往后便名正言顺归我们了。”
  咋咋呼呼的声儿,从纸糊的薄窗中透进来,吵得陶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舒展了下身子,并不知道自己竟已快睡了一日一夜了,只觉得这觉睡得异常舒服,浑身的劲儿又回来了。
  自孙玖娘卧病在床,陶渺夜夜未敢深眠,随时提着神儿,只要那头的炕的那头一出动静,她便过去查看,生怕孙玖娘饿了渴了,身子不适,或是想要方便了。
  长此以往,便形成了浅眠的习惯。
  想是昨日实在累极,才会睡得这般好。
  陶渺侧脸看过去,男人依然平躺在那里,似乎没有醒转的动静,可面色明显比昨日红润了许多,她凑近探了探,男人呼吸平稳,身体也已回温。
  她翻身下炕,去外间的灶房烧了桶水,草草盥洗一番后,又提了热水进屋去。
  昨日实在匆忙,加上疲惫,男人脸上还沾着不少血渍与脏污未曾处理。陶渺用干净的白帕子沾了热水,一点点给男人擦洗。
  擦着擦着,陶渺却发起愣来,昨日夜间昏暗,她也没仔细瞧,如今洗去脏污,男人原原本本的面容显露出来。
  鼻梁高挺,双眉斜飞入鬓,面容清隽淡雅。
  陶渺也不知如何形容,只在心下连连叹了几声好看,若这人能将眼睛睁开,定还能为这张脸添彩。饶是她在村里生活了十余年,也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完全将周先生那被无数姑娘倾慕的秀才儿子比了下去。
  看了一会儿,她便撇开了眼。
  毕竟这人再好看也与她无关。
  擦完脸,陶渺又给擦了上身,顺带着将布条解开,小心翼翼地又上了一回药。男人许是身体底子好,伤口虽还有些骇人,但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伤口周围的红肿也退了一些。
  她使力将人半扶起来,试着喂水,她本还担心男人喝不了,可当她将碗口对准男人的嘴唇时,本着对水的渴求,男人的双唇嗫嚅着,喉结滚动,虽大多数的水还是顺着唇角流出,但好歹喝下去了。
  “是不是等他醒过来,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问系统。
  【任务判定标准为男人伤口痊愈,在他痊愈前,宿主需继续执行任务。】
  敢情她这人救的,又当大夫,又当侍女的,还得继续伺候着,可不划算。
  陶渺憋着一口气,还未抱怨两句,耳畔一声熟悉的“叮”骤然响起。
  【习字任务一已发布】
  【任务内容:三日内学会二百个字】
  【任务奖励:美貌值+1】
  【失败惩罚:生命值-1】
  【补充说明:任务需在十二个时辰内开启,请宿主在此期间任择一本书,考试范围会在此书中抽取,若任务未在十二个时辰内开启,系统将强制进行任务倒计时。】
  又来!
  “上个任务尚且没有完成,怎又来一个。”陶渺声音沉沉,气得眉头都拧在一块儿。
  【此任务可与上一个任务同时进行,并无阻碍,若宿主觉得困难,可选择放弃,一旦放弃,即视为任务失败,扣除一点生命值。】
  “你……”陶渺纵有再多的话都被噎在喉里。
  和系统争论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她放弃挣扎,冷静下来想了想。
  这小别村世代以务农为生,家家户户锄头犁铧这般的农具倒是不缺,可唯独是摸不出几本正经书的。
  她若想读书,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去处。
  外头时时在意这屋动静却又不敢去敲门的孙大富只听“吱呀”一声,陶渺从屋内踏出来,看都未看他们一眼,直往院门口去。
  孙大富开口想问什么,被孙张氏狠狠踢了一脚:“死鬼,把这水拎到灶房去。”
  接过水桶,孙大富再抬头看,陶渺已踏出院门,连头不曾回一下。
  陶渺一路去了周先生的学堂,学堂设在村子正中,方便村里的孩子上下学。陶渺去的时候,周先生正在授课,郎朗的读书声从屋内传出来。
  左右等着也无事可干,她索性坐在屋门前的石阶上,听着里头的周先生正在为学童们授课。
  陶渺只寥寥认识几个字,还是从前孙玖娘教她的,她很是喜欢学这些,本想学得更多,无奈孙玖娘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便缠绵病榻不起,自那儿以后,她日日不是做饭干活,便是上山采药砍柴,再没学上一个字。
  听着听着,她也忍不住捡了根树杈子,在泥地上划来划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屋内的讲课声突然停了,学童们欢呼着一哄而出,有人在背后故意推搡了陶渺一把,陶渺身子本就瘦弱,一个踉跄向前跌去差点没稳住。
  待她站起来转过身,只见一个总角顽童放肆地指着她笑,正是孙张氏的儿子孙舟。
  “丑八怪,丑八怪,嫁不出去的丑八怪。”
  孙舟拍着手围着她笑,引得周围的儿童也跟着学。
  陶渺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孙舟的后衣领道:“我是你表姐,你怎可对我出言不逊!”
  孙舟疯狂挣脱出来,稚嫩的脸孔鄙夷地看向陶渺,吼道:“什么表姐,我阿娘说了,我没有丑八怪表姐,丢人!”
  “丑八怪,丑八怪。”
  他避着陶渺,一边跑出去,一边嘴上还喊个不停,跟在他身后的学童也哄笑着一起喊。
  陶渺毫不示弱,一把抓起地上的雪,捏成团砸过去,学童们尖叫着,一下跑得没影了。
  “何必与这些孩子计较。”周先生笑着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陶渺两手空空,疑惑道,“渺儿,你怎么不带行李来,莫非是不打算在这里住?”
  陶渺自然是希望在周先生这里住下的,不然每日与孙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厌烦,可现在她还得照顾那个受伤的男人,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我还有些事儿要解决,晚间恐怕得回去,等过阵子,我便搬过来。”
  周先生也不问她遇着了什么事,只道:“你若有什么麻烦,只管与我说便是,我能帮尽量帮着。”
  陶渺心下感动,点了点头。
  周先生将她要做的事略略同她嘱咐了,无非是烧菜做饭以及洗衣洒扫一类。陶渺做惯了,也做得得心应手。
  嘱咐罢,周先生不经意间瞥见她在泥地上随手涂画的字,“渺儿,你若想读书学字,不必拘着,只管大方地到里头去听。”
  陶渺本还想着怎么跟周先生开口,没想到周先生自己提了出来。
  她讪讪地一笑:“先生,我确实是想学字,只是学堂里的孩子年岁与我差得太多,我生怕在里头听课,教他们笑话了去,可否去您的书房寻两本书自己琢磨。”
  “好啊,你自己看吧。”周先生答应得爽快,“有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虽得了周先生的应允,陶渺还是有些踯躅。
  因书房里头正在苦读的,是周先生的年幼丧母的独子,这小别村有名的秀才。
  这位周秀才名叫周司煜,要说这十里八乡最有可能考上举人,做大官的,便是他了,故而这周遭适龄的姑娘谁不挤破了头,想做他周司煜的媳妇。
  可周司煜出了名的脾气古怪,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连人都不见。
  她也不敢冒冒失失闯进去,麻溜地烧了午饭,想着说一番好话,周司煜总不会不让她进的。
  她举着托盘过去,见书房门半掩着,便大着胆子往里头瞧,眼见室内无人,她蹑手蹑脚地猫进去,将饭菜搁下,在两个大的红木书架前站定。
  陶渺平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书,不免有些看呆了,空气中散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气,是她不曾闻过的味道,她不自觉便伸出手去,想抽出一本来看。
  指尖还未碰到书册,只听“啪”的一声,手背一阵剧痛,被人猛然打落。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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