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病,得治!》作者:君子匪

我点头:“是的,什么我都肯付出,可是我不知道师父你想要什么。”
我仰首看他。
师父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呢。”他说。

我怔住。
片刻之后我就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勾引他!

我起身坐在师父腿上然后两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温婉又娇柔道:“那师父想不想要我呢?”
我紧盯着师父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挖掘出些什么。
师父唇角微微上扬,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拉得靠他更近。

师父浅墨色的瞳仁在我眼中放大,目光清晰的让人窒息。可是我明白,之所以清晰,是因为太过波澜不惊。
波澜不惊,却刻骨铭心。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淡然道:“你已经是我的了,阿音。”
我蹙起眉,我以为答案不外乎“想”或者“不想”,不管是两者的哪一个,我都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做。

可唯独这个回答,我始料不及。
我开始意识到,让师父对我心动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相反,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这是个很打击人的事实。
不过……我却因此感到了一股莫名涌动的兴奋。
对我来说,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就越能激起我的战斗欲。

坦诚的讲我时音并不是个有好胜心的人,不过我好胜起来不是人!
我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从师父身上跳了下来。

“所以师父你是铁了心不想帮我召回庄晓喽?”我说着,绕到师父背后,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俯下身来。

师父微微侧首:“不能这么说,为师也在等你让我改变主意呢。”
我贴着师父的耳根道:“可惜我改变主意了。”
哦?师父笑。

我笑眯眯的站起身道:“不求师父帮忙,我自己也找得到。不过,师父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完成了任务你就教我武功。”
“好,不食言。”师父抬起头,眉目澹冶如远山。
我满意的收拾了桌上的碟碗,挎着食盒就下了斗羽峰。

当天下午我就打探到了庄晓的行踪。
消息是千春派人送去给我的。

早晨从斗羽峰下来,我就毫不停留的去了明犀堂。这次我倒真没有打算忽悠千春,我只是告诉她师父怕我在山里气闷,所以让白石带我下山游玩数日。

千春当然不信我,不过我依然看得出她很气愤,因为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影像是在打摆子。
我冲着千春的背影道:其实我更愿意和庄晓一起去,可惜我找不到他的人。

千春抖着转过身:滚!!
我看了她一眼,乐呵呵的就走了。

即便千春去找白石盘问,白石也只会点头承认,而不会浪费气力跟千春解释我们只是去做任务,并不是下山游玩。

下午时候我就收到了明犀堂的人送来的消息,我还真有些佩服千春手下人办事的能力。
晚上我收拾了包裹,早早就寝,次日天不亮我就给师父留了纸条,然后下了山,单人单骑的找庄晓去了。

***
我记得我曾感叹龙池山没几个人是正常的。
那么这句话我又翻出来咀嚼了一遍:果然言之有理。
三天后的夜晚,我站在离龙池山千里之外的无名小镇里,长街尽处,我负手仰头。

夜,是杀人的夜。剑,是杀人的剑。
无云的夜,总是那么的银白又苍茫。

我昂着脑袋,看着站在房顶上的两个人。
左边那个是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白衣男子,纯白如雪的衣衫纤尘不染。

男子有一张秀气白净的脸,他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冷冽的看着对面那人。

我又去瞧白衣男子对面那个娇俏的人影。
那是个女人,一身劲装的女人,不过她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女人抖着下唇,胸脯起伏不定,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白衣男子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看见我就跑?”
白衣男子冷冷道:“抱歉,我不认识你。”

女人跺脚:“那又如何,我追了你十座城就是想认识你啊。”
白衣男子依旧冷淡:“抱歉,我不想认识你。”

女人试图走上前,无奈她走一步,白衣男子退一步。

“你到底跑什么?!”女人的神情几近抓狂。
白衣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见他厌恶的神情,女人泫然欲泣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心里暗叹,其实我很想告诉那女人,这家伙真不是故意皱眉,只是他视力一直不太好,所以总喜欢眯起眼睛看人。

白衣男子看着她泪汪汪的双眼,脸上欺霜的神色丝毫没变。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白衣男子临风而立,杀气腾腾。

我清楚的看到那女人闻言晃了晃,继而一脸决然道:“好,你有本事先赢了我手里的剑!”
女人“唰”的拔出长剑,漂亮的挽了个剑花,作势跃起。

“等等!”
白衣男子蓦地退步伸手,目光如刀锋般割裂了静寂的夜空。

“怎么?”女人脸上浮现了些许期待。
白衣男子把手伸进袖中掏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冷冷道:“等我把手套戴上先。”
女人:“……”

白衣男子戴手套的时候,左手手腕上的银色刃光隐约可见。
那是一把缠在手腕上的软剑,名“织月”。
通常在抽出织月前,他一定会先戴上那双白色的薄手套,因为他不喜欢双手沾染死人的血。

我打了个呵欠,伸手抹了把脸,实在是看的我昏昏欲睡。
“庄晓啊,我在这等了你半天了。”我忍不住嚷嚷了一句。

白衣男子锐利的目光在女人脸上停留了片刻,沉声道:“抱歉,耽误则个。”
我看着庄晓腾空跃起,漂亮的回旋落地。
然后……
这男人带着一脸的眉飞色舞就朝我奔了过来。

“阿音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啊哈哈哈哈,来让我猜猜,一定是跟教主闹别扭了所以要离山出走哟?是不是?那要不就是太惦记我了啊哈哈!我也很惦记你的,尤其是两个月没吃上你做的桂花糯米蒸藕!前些日子路过雾澄莲花泊真想采些新鲜的莲藕带给你,说到莲花泊那真的很漂亮!你要不急着回山我可以带你去一趟,不过有些远,但是会路过猎焰镇,听说那里初一十五都有烟火,眼下离十五也不远了,你要不要去看啊?”

我一直忘了说,庄晓一旦兴奋起来,就会变成一个话痨,而且讲话很难固定在一个主题上。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好感,在龙池山有这么一个朋友已经实属不易了。

庄晓乐滋滋的把一只胳膊搭到我肩上,另一只胳膊甩着手点着我的鼻子道:“哎呦呦,小妮子好像又变好看了点嘛。”

我一把扯掉他手上的手套:“啧啧,又换新的了,手感真好,充公了充公了。”
说着我就将他剩下的那只手套也扯了下来,嘴里自言自语道:“戴上这玩意再拎食盒就没那么冷了。”

“喂!你们……”
我抬头,看到那名劲装女子跳下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和庄晓。

“你是谁!”女人指着我质问。
我十分认真的说:“我是他的老相好。”
庄晓点头,蹙眉眯眼,目若寒星。
于是女人掩面哭泣奔走。

我明显感到庄晓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早点出现?”庄晓的脸上像是噩梦初醒,继续道:“我被这女人追了十座城了,我一点都不想认识她。”

我万分理解,庄晓向来是很有女人缘的。
右护法庄晓这个人在陌生人的眼里是个和左护法白石一模一样的存在:冷酷,冷酷,还是冷酷。
可是事实上庄晓只不过是患有陌生人接触障碍症罢了。

“喂,老实说,你怎么下山了?是不是教主欺负你了?”庄晓一脸贼兮兮的笑。
我用他的手套轻轻抽了他一下,否认道:“不是,是师父让你带我做个什么采蘑菇的任务。”
“什么任务?”
“采蘑菇!”

近距离下,我看到庄晓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暗叹,我就知道师父一定是没安好心。

庄晓把胳膊从我脖子上拿下来,问:“阿音,你是不是把教主得罪了?不大会吧,得罪教主的人通常第二天就会永远消失掉的,你是怎么逃脱的?真不可思议……不过说真的,能得罪到教主还让他出了这么一损招着实不容易啊。以往惹怒教主的人,教主要么懒得计较,要么直接把他干脆利落的“咔嚓”了,难不成教主对我们家阿音……”

我白了庄晓一眼:“少跟我胡扯,我没得罪师父,是师父说我若完成这次任务就传我武功心法的。”
庄晓恍然大悟:“原来是你逼迫教主传你武功。”
我不乐意道:“怎么叫逼迫呢?他是我师父,不教我武功算哪门子师父?这是他作为师父的本职!”

庄晓耸了耸肩道:“你的想法放在教主身上可行不通。”
我追问:“为什么?”
庄晓道:“懒呗。教主从来懒得教徒弟。”

我沉默,师父对我讲过同样的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想起他转身回眸看我的眼神,我就会不自觉的认为,他撒谎!
我沉默的时候,话痨庄晓嘴巴里却没停着。

“阿音啊,你要理解教主,他就是这样的人,别说对你了,当初对小槐也是如出一辙,不是不是,教主当年倒是有教小槐一套心法,不过那可真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饶是小槐那般能容忍的脾气,最后也是怨气冲天,背地里跟我抱怨了不下十次……”

蓦地,我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庄晓:“你认识小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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